光影永恒：卡什的20世纪世界名人肖像摄影

1826年是很多人认为的人类摄影史的开篇。这一年，法国科学家约瑟夫·尼埃普斯在家中拍下了窗外的景象。从此，人类保存记忆、记录历史的手段得到了划时代的提高，那些以往只能消失在时间长河中的重要人物和重要场景终于能被定格于相纸，代代相传；并且，摄影后来发展为一门独立的艺术。

像文学中的人物描写一样，人物摄影需要通过人的外在面貌、神情、动作来表现人物的性格特点和内心世界，并传达出一定的社会历史蕴涵。杰出的摄影家，加拿大籍土耳其人优素福·卡什（1908—2006）以他非凡的才华和机遇，为我们留下了一帧帧传神的20世纪世界名人肖像摄影作品。

大人物不会任由摄影师摆布，被摆布的人也无法在镜头前呈现其本真的一面。1941年12月，面对温文尔雅吸着雪茄的丘吉尔，卡什为他这副雍容模样与反法西斯战士的形象相去甚远而犯难。卡什果断地突然夺下丘吉尔唇间的香烟，受到突然袭击的丘吉尔就要发作，快门一闪间，一个单手叉腰、表情严厉的丘吉尔永远留在了相纸上——这张堪称神来之“笔”的照片迅即成为英国反法西斯精神的象征。

同为政治领袖，尼克松被拍摄得沉静而悲悯，通常会被一般摄影师忽略的人物交迭的双手在这副作品中成为表达人物气质的要素，政治生涯中以妥协为风格的他指间似乎流溢着柔软；卡斯特罗进入卡什的镜头时还在壮年，那明亮锐利的眼神和坚毅中带些倔强偏执的表情，以及咄咄逼人的身姿，几乎预示了这位革命家的一生；而在科学巨匠爱因斯坦的表现上，卡什通过突出人物的白发、皱纹和眼神，加上他长于利用的人物双手姿态，充分渲染出一种不壮烈然而神圣的智慧的魅力。

尤让中国人感到亲切的，是卡什镜头中的民国人物。人们印象中高贵洋气的宋美龄，因一套中西结合的服饰和内敛的表情而难以简单名状，就像其夫君治下的那个前途未卜的中国；而他的兄长宋子文，儒雅的外表中透出一种明显的优越乃至隐隐的骄横，让人羡而不敬。还有老资格的外交家顾维钧，也有一种虽然整洁体面、但一股沧桑颓气挥之不去的独特风味……